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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工程新进展 金沙江昌波水电站成功截流
印度加快进口俄罗斯石油速度
日本政府拟提高签证申请手续费
暧昧但不确立关系,年轻女孩们困在situationship里
从性开始
男生的身高超过180,一身黑色衬衫、黑色裙裤,及肩长发扎成了马尾,慢悠悠地朝铁门口走过来。
远远地,21岁的小树看到这个瘦高的人影就“猜到是他”。男生是她在tinder上划到的,已经聊了快两个月。小树看过他在软件主页上放出的个人照片——长相,完全的理想型,简介也没有雷点。他初中就去美国读书了,优越的家庭条件让小树觉得两人无法相配。即便如此,她还是抱着“追星”的心态想见他一面,因为“我在现实生活中还没有见过这么帅的男生”。
见到真人她却有点害羞。下意识地,她害怕对方嫌弃自己的外表,往地铁口的阴影里躲了躲,哪怕延长一秒让她晚点面对他也好。但男生应对如常。第一次的约会,他们去了酒吧聊天,一个半小时后转场去KTV唱歌。
在酒精和音乐的加持下,他们之间的距离被不自觉地拉近,然后是接吻,然后是酒店……所有事都发生在4个小时以内,“就像缘分一样,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小树说。
这就是小树人生中的第一段situationship。
在《牛津英语词典》里,situationship一词的官方解释是——“一种缺乏明确标签或承诺,但存在一定程度情感和/或性亲密的关系。”看定义,他们的关系完全符合。
对于感情经历稀薄的小树而言,初次见面关系推进就如此迅速,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男生有一种让小树安心到卸下防备的阴柔气质。“不像跟其他男生在一起的别扭,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紧张,莫名地有一种安全感和松弛感。”小树说。以至于这个晚上,她情不自禁地想说出自己家里“那些破事”,好像对他已经完全信任,“那时我觉得他对我也滋生了一种保护欲,我想他一定是喜欢我的。”
当situationship这个词远渡重洋来到中国,越来越多国内年轻人们都开始接纳和实践类似的新型情感关系。尤其是,主动选择不恋爱、只situationship的女生越来越多。在社交媒体搜索“situationship”,许多女孩都记录了自己的situationship经历和想法。
但涉及到对这种关系的具体定义和表现,大家却很难达成一致。最关键的是,这种关系实在太像一种美化版的“约炮”。连小树自己也觉得很像。
29岁的叁贰更直接,她一开始就是冲着与situationship强绑定的肉体关系来的。
从今年5月开始叁贰实践了这段新型关系,但直到男生和她明确situationship的关系定位前,她也依然觉得两人是纯“炮友”。他们会在每个周末见面,做爱,这样的“周末关系”持续了7次。
图片来源《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你》截图
但叁贰又觉得这其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超出炮友的成分——除去性关系,他们还会一起健身、买菜、做饭、散步、逛商场,一起讨论感兴趣的电影或社会话题,给予对方陪伴。她发现自己对对方除了身体的渴望之外,还有情感的依恋。而这种相处模式,也完全符合叁贰理想中和伴侣的相处模式。
于是在国内年轻人中,situationship这个舶来品就变成了多种“非正式关系”的统称,一种炮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模糊状态。
转正的博弈
海外的约会文化中,situationship通常是初始阶段,理论上说,这一时期,男女双方与多人约会且有性关系,都是完全合理的。只有当关系深入到relationship——也就是谈上恋爱后,双方才进入到保持1V1的排他性关系的阶段。
换句话说,人可以同时保持一段或多段暧昧关系,并同时是单身。
《Tinder2022年度报告》显示,会员信息中填写单身的比例增加了49%。由此可见situationship的优势:操着单身人设,也能同时享受来自一位或多位异性的照拂。许多年轻人都呈现出“薛定谔的单身”状态,他们也表示自己更喜欢situationship,因为这样的关系压力更小,且,这是一种“有效的关系”。
图源小红书@8 4 15
劣势就也很明显了——
当男女双方都止步、且满足于这种温水煮青蛙的状态时,两人都能只享受亲密关系带来的温存,而不履行其需要的承诺。
但大多数人在天平上都不是对等的。那些主动选择situationship的女孩,似乎也并没有对外展示的那般潇洒。事实是,困在situationship里的女孩,越来越多了。
在持续了两个多月“纯炮友”的日子后,叁贰在2025年8月成为了主动终结关系的那个人。她给对方发了信息:“过去的这段时间很美好,但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运营一段关系,祝你未来一切都好。”
虽然是由她发起的结束,原因却是——她发觉自己已经越陷越深。明明自己是在享受这种陪伴,她的内心却越来越痛苦。
二人是以“炮友”开始的,在认识之初,他们就明确了除对方之外还会接触其他的异性。但,当叁贰对男生产生情感依赖后,她对这个前提条件越来越无法忍受。渐渐地,那些甜蜜时刻带来的多巴胺反馈,已经比不上对方若即若离和忽冷忽热所带来的伤害。
起初的叁贰并不在意对方是否回复消息,后来却是,“他一不回我,我就觉得他应该是在发展别的关系”。她意识到,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开始排外了。“既然这段关系无法再更进一步,就不要让它继续扰乱我的精力。”叁贰说。她发出了分手通知,不久,男生回复到,接受这样的分开,也祝她一切都好。叁贰随即删除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Situationship实在太考验双方对自己情感的掌控力。尤其是女生这一侧,当肉体亲密关系产生时,能做到性爱分离的人太少,似乎抽身也总比另一方更痛苦一些。
26岁,刚结束4个月situationship的CC同样深受其害。
和这位男生同样是在社交软件上认识的。聊了大概一个月,两人发生了关系,之后,CC对男生的依赖程度越来越高,“是激素的影响”,她这么觉得。潜意识里她已经完全把对方当成男朋友对待,可另一边,男生对CC的态度却急转直下,消息不回,约见面也难。CC也质问过男生为什么前后态度差距这么大,对方却回答,“你想多了,我一直都是一样的。”
图片来源《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你》截图
那段时间里,CC的内耗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她选择跟男生“来个了断”,特意挑了一个周末把男生约了出来。问对方: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男生却回答:“我们是好朋友+亲密关系。”CC提出了转正成恋爱关系的要求,男生很干脆地拒绝了。
这段关系也随着对话一起结束了。一切停留在男生的最后一句话:“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开始。”
本质上,situationship就是一种男女权力关系的博弈,产生“转正”想法的一方,已经输了。
晚婚的“副产品”
这种不清不楚的动态平衡,是基于都市年轻男女的新世代需求出现的。
像复旦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沈奕斐在《社会学爱情思维课》中说的,随着年轻人的经济水平和人格越来越独立,他们不愿意过早被婚姻捆绑,陷入房子、车子、孩子等复杂琐碎的事务中去。面对人性的不确定性、婚后角色变化的恐慌,许多人会患上“承诺恐惧症”,不愿意用恋爱的关系来绑定不可知的未来。
谈恋爱,就意味着双方要向彼此履行承诺,承担责任,甚至最终走向婚姻。但在situationship里只需要享受当下的快乐,就算这是一种“有毒”的甜蜜,也成了年轻人们的最优选。
26岁的设计师小麦已经习惯了用situationship做婚姻的挡箭牌。
她的这段situationship已维系了近三年。他们始终没有确立恋爱关系,但也始终没有断了联系。
在小麦看来,男生“人很好,很阳光”,不像以前她接触的那些“大谈艺术”的空洞的男生。疫情期间他主动把自己积攒的抗原给她送了过来,在她生病时给她买小蛋糕,两人维持着稳定的联络,互相关心支持。但男生大她5岁,已经到了被家里催婚的年龄,“他就觉得只要是谈恋爱,一定是冲着结婚去的。他也明确和我说了。”
对工作刚走上正轨的小麦来说,结婚是件太遥远的事。更何况如果用结婚对象的标准来考察对方,曾经觉得他有很多的优点,也马上就被密密麻麻的细小缺点盖过了,从住所混乱,到旅游时没有规划……记忆里的甜蜜全都变成了压力。一次,男生告诉小麦,他二舅母打电话催他结婚,说“岁数再大了,生出来的孩子像小耗子(营养不良)”,这无形中给小麦增添了更多压力。
因此,将这段关系维持在“不谈”的状态让她更有安全感,也不会带给男方多余的幻想。
图片来源《关于约会的一切》截图
事实上,东亚年轻人晚婚已然成为了一种趋势。以隔壁韩国为例,根据韩国统计局的数据,韩国女性的初婚年龄早在2016年就突破了30岁,2022年,30-34岁成为韩国女性最主要的初婚年龄段。国内同样如此,年轻人的初婚年龄在逐渐推迟,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的平均初婚年龄也达到了30岁以上。像小麦所说,“还没玩够呢,不着急。”
有一次她也问过男生,“咱俩算什么关系?”对方回答:“咱俩不搭子吗?”她想了想觉得,有一个固定搭子,待在一起很开心也不错,“至少在想要结婚以前,用这种非正式的相处方式做过渡,挺好的。”
差一口气的relationship
像小麦一样,不内耗于situationship的女孩,确实也是少数。
转正被拒的CC,冷静下来后才开始复盘两人之间的关系。
随即,许多原因出现在脑海里,而最首要的——他们未来不会在同一座城市生活,她绝对无法接受异地。想到这里CC顿时觉得,自己这场“转正的博弈”是没有意义的。同样,对方的视角也是如此。
尤其是对这些一线城市高流动性的年轻人来说,连自身都充满着不可知的变数,就更不用说和他人缔结长久的正式亲密关系。
在叁贰看来,这种说不清楚的关系带来的痛苦是远大于快乐的。在这段长达三个月的非正式关系里,她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我宁愿正经谈个恋爱”。最后,她和situationship对象重新联系,还是确立了正式的恋爱关系,她也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尝试situationship了。
终究,过渡状态只是迫不得已,甜点也不能当正餐吃。之所以选择situationship,还是因为谈一场正式的恋爱太难了。
在一线城市,普遍的情况都是——婚恋市场上一直呈现出女多男少的结构。根据西南百合数据中心的统计,2024年一线城市相亲市场,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最夸张的成都市,男女比例甚至达到了1:43。
很多时候,合适的男生往往早被别人"抢走",而一眼心动的对象又总是不愿意确立恋爱关系,毕竟,"人家也没玩够",不想被买车、买房、彩礼等困扰。结果就是,留给不少都市女性的选择大多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去相亲市场上“找队友”,或者,在交友软件上找到了这些“不负责任”的短择对象。
结束一段situationship后,女生们还是只能自己调节,走出这种复杂的体验。
CC还是情不自禁总会想起那个男生,她不停看书、听博客,强迫自己走出来。她将自己对这段关系的思考发布在社交媒体上,不少受到情伤的女生都有共鸣。随后她组建了一个situationship互助群,大家在群里相互分享、安慰,劝诫彼此要更爱自己,关注自身成长。不过,群里的女生并不全是situationship,有很多人是女追男,男的吊她们,再后来,群里渐渐没人说话了。
CC也试过跟一些有situationship经历的男生聊天,了解男性视角下的关系定位。聊下来她总结,会尝试situationship的男生主要分为三种类型:
1、看不上女方型:只能保持这种关系,对方达不到他的期望。
2、不想被束缚型:觉得女友会管控他,压力大。
3、渣男型:非1v1关系,长期多线程。
“最后这种最离谱,不知道哪来的魅力。”CC说。她想,接下来自己还是会积极寻找一个可以长久相处的对象,“但如果一直找不到,我大概还是会尝试这种关系。”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后浪研究所”,作者:朱青翊、许嘉婧,36氪经授权发布。
卖价过万的「大头娃娃」,成了「痛系」年轻人的新型奢侈品
人类的头围通常在55~60cm之间。但神奇的是,70~80cm的卡通大头戴在人体上也毫不违和。
最近,越来越多年轻人迷上了这种二次元风格的玩偶服、头壳,把自己变成“行走的娃娃”。
他们被称作“kig玩家”,全称“kigurumi”,这是个日语舶来词,意为“把娃娃穿起来”。就算是身高1米8的男性,只要定制合适的头壳,也可以把自己变成大眼睛萌妹。
它不属于二次元,也不属于三次元,他们是2.5D的存在。和cos圈不同,有一种对kig的最直观理解:“cosplay是在用三次元表现二次元,但kig是把二次元直接抠到三次元,像是手办一样。”
也可以说,kig是一种门槛更低的cosplay——玩家不需要化妆,他们的真实面孔不被展示;也不需要完美的身材,他们会穿上一层肉色紧身衣,遮盖每一寸裸露的肌肤。这一切都是为了做到隐去自我,还原角色,把喜欢的二次元角色带入现实世界。
在国内,这还是个小众前卫的领域,但价格超过想象。单是一个kig娃娃头壳,行业内的均价就在3000元左右,头部商家甚至能卖6000到上万元。
当过去的小众ACG文化把谷子、痛楼赤裸裸地摆在大众面前,眼见二次元赛道入局人增多,市场转向一片红海,但总有一些人狙击到更小众的细分市场,找到新的蓝海。就像这家kig头壳定制服务店——偶域KIGLAND,成立一年多就拿到了奇绩创坛种子轮融资。
年轻人玩的东西,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了。
只要998
偶域的第一次市场亮相,就给2024年的kig圈带来了一个轰动的大新闻:998!全场只要998!这是他们的首个“圈内大火”的COSPLAY头壳——葱绿色双马尾的元气少女。
淘宝评论区卖家秀上身效果
获得这样一个头壳只需998块钱,什么概念?
一位入kig坑5年的资深玩家洋子告诉我,3000元是这个行业的基准线。2022年她买的第一个BJD娃娃风格头壳就花了3000,要是再追求高质量,行业早期河妖工坊的头壳,花3000元也只能买到个二手的。她之前在闲鱼上收过一个,到货时头壳还浸着前任主人的二手烟味,晾了很久才散干净。
洋子(右一)的第一个BJD娃娃风格头壳
现在你说998全新?很难不怀疑是欺诈。偶域的粉丝群里,不少人也是一直持观望态度,生怕收到质量糟糕的圈钱货。但偶域一边是在私域群内发300大额券,早期的几十名购入的用户实际只花了698元,一边是承诺为收到质量不合格头壳的用户免费重做,直到每个收到货的用户都能对这不到千元的头壳称赞一声可爱。
这些承诺让那些游走不定的用户也忍不住下单尝鲜,等拿到头壳后,他们的反应也很一致,“这质量998,要啥自行车?”偶域的这桩赔本买卖,是被同行骂了很久的“装什么白莲花,破坏市场竞争”。但对普通玩家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哪里来的人做慈善的?”
创始人李明威是个2024年刚入行的00后。
年纪不大,履历却相当丰富。毕业于哈尔滨体育学院,他曾是速滑运动员、教练和裁判,给招商银行哈尔滨信息部做过软件外包,做过web3创业公司CTO,干过同人漫展策展人……
一连串的title,看似和工业设计、快消品毫无关联。但能支撑他做kig圈创业的核心身份,还是老二次元。
李明威不仅是老二次元,还是个总先人一步的小众老二次元。2016年,国内压根都还没普及“谷子”这个词时,他就在从上海供货商那里进口“吧唧”(动漫徽章),拿回哈尔滨漫展售卖了;2018年,他就组织过同人社群,成功开展了好几次地方“同人only活动”——这也是今年二次元地方漫展的大热趋势;2022年,疫情即将解封时,他观察到许久未曾办过线下交流集会的二次元群体蓬勃的社交欲望,就提前开始入局做cosplay周边道具。
时至今日,二次元经济早已从一小撮人的娱乐,变成了大众的消费狂欢。根据艾媒咨询数据,国内泛二次元用户规模由2017年的2.12亿人增长至2024年的5.03亿人,拓展到动漫、游戏、小说等广泛的二次元领域。但其中共通的是,年轻人不想再把对虚拟角色的喜爱藏在心里,而是要光明正大地摆在台面上,将之作为另一种象征个人身份的社交标签。
在这种底层逻辑驱使下,2023年检索创业新想法时,李明威自然地把目光移向kig圈。
他在2020年关注到kigurumi这个说法,当时展示头壳的博主还主要集中在推特上。他在“兔子”这家个人店铺定制了自己的第一个动漫风格美少女头壳,以Remi为id作为最早的一批vtuber(虚拟主播)在网上曝光,还曾在B站带着头壳直播写代码。
Remi 的造型
这个圈子是有受众基础,但也存在固有问题。目前,大部分头壳制作商还是以小作坊的模式运行,一个小店一个月最多15单。头壳制作商产能严重跟不上,还是对标头部的工坊,一些店家的工期在3个月到一年半,用户甚至有钱也排不进订单序列。
显然,这个市场还有庞大的需求没有被满足。
做二次元的“超级工厂”
2023年,李明威刚结束了一家科技公司的全职工作,打算All in到kigurumi创业项目里,技术搭档马涵也作为合伙人加入。在上海周边,就属昆山工业园区地价低,他在花桥镇租了一间便宜的民宅,从零到一学习制作头壳。
大体上一个头壳有3个组成部分,3D打印的硬质脸壳、手作假发和妆面。
当时最烧钱且费时的问题是,许多个人工坊无法自己制作3D打印的脸壳。据他调研,小作坊要把脸壳外包出去建模、打印、喷漆,光是这部分报目表就1000元打不住,正因如此,个人kig制作者的定价才会如此高。
衡量下来,他决定自学3D建模,再找外部工厂做打印,成本能压缩到200-300元一个脸壳。包括假发的打版和脸模上妆他也是现学现卖。他们拆了一台缝纫机来做发网,采用“古法打版”,用保鲜膜确定裁切位置;化妆则是一点点从美术线稿练起,学调色。
自然过程中走了不少弯路,像是用针缝了半天发网,最后发现别人家都是用磁铁;自己喷漆掌握不好火候,人脸喷得油光锃亮都成了废料。可想而知失败作品极多,到后期,他们连做模具的钱都没有了。这样“吭哧吭哧”到11月,“10个里面有1个能看的。”但鼓捣一通后,也是成功接到几个订单。
一开始李明威没想过搞大规模生产,只觉得他和马涵两人搭配,一个月做那么几单,赚个生活费平分了挺好。24年对他来说是个分水岭,在他们的小作坊质量达标后,“我面前有两条路,要么是做小店,要么是认真创业。但我不知道小店的出路是什么,我觉得小店可持续性很差。”
他认识许多同行的小店,生存周期也就在这个区间,每月做个三五单,后来有回去上班的、退圈的,大家四散而去,终究做不长久。
“这个东西不是说技术有多难,而是要解决生产与灵活多变需求匹配的问题。我不希望这个事情是过于主观或经验化的,我想要的是标准化的。所以我决定还是要认真向创业去做,我们想做能匹配更多需求的‘二次元超级工作室’。”
两人又各自掏空积蓄贷了款,凑出20万搭建整个作坊。那是24年江浙沪地区的桑拿天,由于吸塑机的功率在2000W以上,屋里的空调和设备只允许开一个,那当然不会是空调。
在160度的作业温度下,房间里的室温得有40度,冷却只靠一台小米风扇。这段经历让他对空调产生了执念,以至于现在,他的厂房也是整个工业园区里鲜少给员工配备空调的。
早期李明威的工作室
他的另一项“降本创新”是假发。一般在cos圈负责假发制作的人叫“毛娘”,毛娘都是凭借对二次元的热爱自学剪裁、染色、喷漆,完全是费时费力的手工活。闲鱼上毛娘平均收费在500-1000元,还需要排单等待,工期从半个月到一个月不等。同行做假发,招的也都是懂二次元的毛娘。
但为了效率,李明威是真的招募了专业的托尼老师。在昆山这个普遍月薪4-5k的工业城市,李明威给托尼开出了1w3的月薪。他聊了4、5个本地下岗发型师,光是解释“二次元是什么”就耗费了很多时间成本。不理解的人很多,但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有一位对上电波的托尼想试试这个新岗位。
受过专业洗剪吹训练的老师,现在已经成了工作室的造型总监。他一个下午能同时剪出5个头。“而且这个kig头也不会痛,他也不用一直有和客人沟通的压力,对老师来说这工作内容还是更轻松了。” 李明威说。
今年工作室扩容,李明威搬到了昆山一处更大的工业园区。他们占据一整层,周围是做精加工设备、五金回收的,而他们每天搬着一堆卡通大头在楼下打包发货,收获了不少工人讶异的眼光。
在这个小众细分的二次元领域,他们“把一家快炒小馆干成了成熟的连锁餐饮”。
偶域后台的待做订单
不再昂贵的“可爱”
7月份,“后浪研究所”走访了李明威的工作室,见识到了客户五花八门的定制订单。一份订单通常会附上4-5张动漫人物参考图。
这里有几百份出处各异的ACG角色的订单、数以万计规模的操作日志,难点在于这些都是2D平面动漫造型,要怎么把二次元纸片人高度还原成三维活人呢?
目前李明威正在积极打造一个能够理解3D建模与客户需求语义的AI模型。未来他们打算引入自研AI模型帮助人工做切割,识别出脸型、眼睛眉毛鼻子的位置、大小、形态等参数,让AI帮助拆解这种个性化。比如,通过一张平面图的睫毛弯曲度检查,就能推导人物睫毛的占地面积和整体位置。
他的设想是,未来的产品形态可以实现用户一键传图后直接生成可投入生产的工业建模。随着订单量越来越多,AI训练用数据集也会渐趋丰富,更容易做出一个大众观感上“可爱”的头壳。
终归,戴上头壳后是否可爱,还是个很主观的概率事件。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拉高这个概率。
每天他们会把做好的头壳照片发给用户,并收到海量客户修改建议,可能精细到——刘海的长度位置不满意,刘海有没有挡住睫毛,眉毛或舌头的形状不满意,眼睛没有神……这是一个千人千面的乙方工作。
李明威也上线过一个能允许用户自由调节五官部位参数的3D打印系统,类似高级版4399捏脸小游戏。但遗憾的是很快他就收到了大量负面反馈,“这个体验对于用户来说很糟糕,他们希望的是一键传图,就能得到高度还原照片的3D建模效果。”
而最近他们的AI建模迭代,已经能做到用户给理想图,产品自动完成3D建模素体,又省了一道工序。
本身作为老kig玩家的李明威很清楚,“可爱”对玩家们来说有多重要。李明威研究过角色的五官面部比例,“动漫角色之所以受人欢迎是因为它更像一个婴儿、或者说猫咪的面貌,猫咪和婴儿会促进催产素的分泌。”客户穿戴后,凭借经验公式,当头在肩宽的1/2~2/3之间,头身比在1:6到1:7时,戴上头壳可以得到最黄金的身材比例。
kig圈大部分都是男性——以可爱的形象示人,被更多人看见,在二次元社群小圈子里获得更多关注,这方面的需求量并不少。近几年也有越来越多女性玩家涌入,在多数头壳店铺的在线群组中里男女比可以达到2:1。不管壳背后的主体是男是女、是高矮胖瘦美丑如何,戴上kigurumi都能变成可爱娃娃。
但在这个以奢侈品逻辑运行的小众圈子里,“可爱”是昂贵的,一眼可见的,钱烧得多,就可爱。算个账,定制头壳最便宜3000块,算上肉色紧身衣和各种cosplay道具,一套成型的kig装扮起码在5000块。与其说比拼对角色的爱,不如说是在拼财力。
而现在这个被小众贵价产品垄断的圈子里,已经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涌入。
玩家洋子告诉我,入坑的第5年,她观察到行业里涌现出了不少中低价位的新店,包括像偶域这样做低价品的头壳制作商出现——2000元左右,许多始终处于观望状态的玩家也觉得,自己能越过那条心理预算线,购入人生中第一个头壳了。
今年的bw漫展,他也发现kigurumi玩偶越来越多。以往走一天也就能遇到3、5个,这次他们一群大娃娃站在一起拍了个合照,足足20多人,统一的大眼睛和扁平化轮廓,她们比普通人更高,更大,更显眼。
漫展上的kigurumi玩具大合照
在头壳里,人是很安全的。
kigurumi头壳的视窗开在睫毛上方,一条细细的缝线,待在头壳里密不透风,视野也会受阻。在他们的视野中看不清普通的人,只能看到同高度、同维度的kig娃娃们,挂着统一的明媚笑容,一个温暖的世界。
(文中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后浪研究所”,作者:许嘉婧、薇薇子,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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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北京女CEO要敲钟了!
近日,轻松健康集团IPO获证监会备案,为赴港上市铺平道路。
这家公司乍听陌生,旗下此前业务可能更为人熟悉——轻松筹。“家人突然罹患重病,无法承担高额费用,请好心人帮帮我们……”过去十多年,这样的求助信息频繁刷屏朋友圈,成为无数家庭在绝境中寻求希望的出口。
总部位于北京,公司创始人杨胤曾任职于IDG Inc。2014年她看好移动互联网浪潮的机会,转身入局创业。直至去年,轻松健康集团选择剥离轻松筹等业务,如今杨胤带着公司终于走到了IPO门前。
从轻松筹到轻松健康,她带队IPO了
杨胤,早年毕业于北京信息工程学院。招股书显示,她曾就职于IBM中国分部,后于2002年加入IDG Inc.(该公司其后于2017年被IDG Capital Partners收购),最后出任职位为副总裁。
轻松健康创始人、董事长、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 杨胤
转折出现在2014年,众筹成为互联网创业风口,她以天使投资人的身份投资了轻松筹。那时她的想法很简单,通过科技和互联网的力量,汇聚小钱成就梦想。很快,杨胤辞去了IDG职位,以CEO身份加入轻松筹,正式踏上创业之路。
基于微信和移动端的模式,公司初期吸引了一批尝鲜用户,不过多围绕智能硬件、农产品等项目。直到那年底,轻松筹出现了一个“拯救创业工程师”的救助项目——身患重症的工程师发起求助被广泛传播,短短几天内就募集到目标资金。
“让每一个家庭都有应对勇气和力量。”随后,杨胤调整公司方向,将业务聚焦为大病求助,将社交的强关系运用到大病筹款中,为求助者提供高效、透明、便捷的筹款渠道。
方向找到了,但路能不能走通,还是未知数。彼时支付宝、微信支付尚未大范围普及,相关法律法规也有待完善。
“困难总是有的,但办法总比困难多。”杨胤曾公开回忆当时遇到的种种难处,称每一个翻过去的困难都是机遇。到了201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慈善法》正式实施,轻松筹被民政部选定为第一批慈善组织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
如今,轻松筹已帮助数百万大病家庭筹集到善款,业务逐步向保险业务和综合健康服务拓展。公司也更名为“轻松健康集团”。
不过,正在冲刺港股IPO之际,公司经历了业务调整。2024年,轻松健康集团分拆剥离了线上疾病筹款服务“轻松筹”以及朵尔医院的业务及实体。
兜兜转转,曾经的投资人杨胤即将收获自己的第一个IPO。
何以撑起一个IPO?
招股书显示,轻松健康集团定位一站式平台,专注于提供数字综合健康服务及健康保险解决方案。具体来看,健康服务包括提供筛查、科普、医疗预约服务及保健品等,而保险服务让用户获得保险公司提供的各种健康保险产品。
营收方面,轻松健康集团2022年、2023年、2024年及2025年上半年营收分别为3.94亿元、4.9亿元、9.45亿元、6.56亿元;经调整净利润分别为1.49亿元、1.46亿元、8440万元、5120万元。
轻松集团财报
轻松健康集团表示,保险服务最早于2016年12月推出,于往绩记录期间贡献了大部分收入。报告期各期,该业务收入占轻松健康集团总收入的81.5%、66.7%、34%、41.6%及22.9%。与此同时,健康服务的营收占比有所提升,从2022年的15.2%提升至2024年的65.3%。
时至今日,轻松健康集团拥有1.7亿名注册用户,86家医药合作伙伴,已提供来自58家保险公司合作伙伴的合共294款保险产品。
招股书披露,轻松健康集团共完成八轮融资,累计金额约1.26亿美元,身后浮现IDG资本、阳光保险、德同环球、道生资本、腾讯等身影。
IPO前,公司创始人杨胤通过控股公司持股23.93%,为单一最大股东,有望成为今年又一位站上敲钟舞台的女性掌门人。
互联网一个风口往事
很长一段时间里,杨胤留给外界的印象都是轻松筹。毕竟,这曾是互联网的一个现象级项目。
时间回到2014年,移动互联网刚刚兴起。一批模仿美国众筹平台Kickstarter的国内网站如雨后春笋般,扎堆智能硬件、创意项目。但热潮退去,那些项目早已消失,反而另辟蹊径的轻松筹活了下来。
模式很简单,几乎只有最原始的社交裂变:发布求助链接,亲友转发,善意像雪球一样滚起来。与传统救助模式相比,更有人情味,也更快捷高效。
后来,水滴筹杀入战场。创始人沈鹏曾是美团“十号员工”,深谙互联网打法。他带着地推铁军冲进全国各大医院,帮患者“一对一”发起筹款。速度快、覆盖广,水滴筹势头凶猛。
彼时水滴筹融资总金额超过40亿元,身后集结一支长长的投资人队伍。2021年,水滴公司成功上市。当时招股书显示:水滴筹平台累计筹款超370亿元,帮助超170万大病患者,捐款人次超3.4亿。
然而光环背后,争议并未停歇。
随着流量见底肉眼可见,竞争愈发激烈,行业乱象频发。央视新闻曾报道,假病人、假链接骗筹款、职业筹款推广人、筹款抽佣等问题频频出现。如今,监管逐步完善。《个人求助网络服务平台管理办法》等规章明确要求平台对求助信息真实性负责,资金必须由专用账户管理,并接受监督。去年底,水滴筹、轻松筹、暖心惠民3家进入民政部个人求助网络服务平台指定名单。
对于平台来说,难题在于公益与盈利的平衡。尽管该众筹切实缓解了千万家庭的燃眉之急,但企业终究要盈利——于是,轻松筹、水滴筹纷纷转向保险、健康管理,从“事后救火”转向“事前预防”。
科技放大了善意,也让善意成了生意。不过也正如杨胤曾说:“我希望你一辈子都用不到轻松筹,但如果你需要,全世界都会在这里帮助你。”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投资界”,作者:王露,36氪经授权发布。
上交所副理事长霍瑞戎:持续提升上市公司质量,营造中长期资金入市良好生态
准确率超99%,我国气象探空业务系统全面迈进“北斗时代”
英伟达与台积电合作,首片美国本土制造Blackwell芯片晶圆亮相
黄仁勋现身台积电在美国亚利桑那的工厂
AI背后是芯片。
芯片的背后则是工厂。
周五,英伟达与台积电在美国亚利桑那的工厂,首次亮相首片Blackwell芯片晶圆。
黄仁勋
这些晶圆最终将用来制作用于人工智能的Blackwell芯片。
黄仁旭在现场说:「你们制造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但你们终将意识到,你们是更为历史性事件的一部分」。
黄仁勋
其实,早在今年4月份,黄仁勋就拿出5000亿美元豪赌美国本土的AI芯片制造,所谓「MadeinUSA」。
大半年过去,终于,最强芯片Blackwell首次在「美国本土造」出来了!
将世界级AI芯片制造迁到美国本土
将台积电的尖端制造能力引入美国,「芯片之父」称之为「一项神来之笔,更是足以改变行业格局的里程碑。」
当我创办台积电时,我曾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在美国建造晶圆厂。
而今,梦想成真。
在凤凰城的厂区内,生产的齿轮已经提前开始转动。
而这里的总投资额,也已经攀升至一个惊人的数字——1650亿美元。
在人工智能的世界里,英伟达是所有赢家中的佼佼者。
但即便是这位AI之王,也毫不讳言地承认:「没有台积电,这一切都无法实现。」
我们能在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芯片上,集成数十亿个晶体管。我们发明了GPU,彻底革新了计算机图形学和人工智能。
我们开创了加速计算的时代,而这一切,都凭借着他们(台积电)为我们打造的芯片。
在庆祝活动上,黄仁勋与台积电运营副总裁共同登台,在这片Blackwell晶圆上签名,以纪念这一里程碑。
它展示了驱动全球AI基础设施的引擎正开始在美国本土制造。
这片作为半导体基础材料的晶圆,将经过分层、光刻(patterning)、蚀刻和切割等一系列复杂工艺,最终成型为英伟达Blackwell架构所提供的超高性能、加速计算AI芯片。
台积电亚利桑那州工厂将生产包括2纳米、3纳米和4纳米芯片以及A16芯片在内的先进技术,这些对于AI、电信和高性能计算等应用都至关重要。
台积电
对于美国来说,这个宏大的项目,其意义早已超越了科技本身——它更象征着制造业的回归。
我们正在将就业机会带回美国,建设能够基业长青的芯片制造业。
这或许是半导体产业在美国迎来的最重要的转折点。
新一代芯片美国本土下线
Blackwell是英伟达新一代AI超级芯片。
Blackwell架构第一次是在2024年3月18日的GTC大会上正式由黄仁勋在主旨演讲中首次对外公布的。
英伟达新一代AI超级芯片
简单介绍下Blackwell的基础架构。
晶体管数/规模:Blackwell架构GPU拥有约2080亿个晶体管。
工艺/芯片制造:Blackwell芯片采用NVIDIA与TSMC合作定制的4NP工艺。
芯片互连:为了突破单片硅片(reticle)面积限制,Blackwell GPU由两个子芯片组成,通过一种新的高带宽接口互联(NV-HBI)连接速度可达10TB/s(每秒10太字节)。通过这种方式,两个子芯片可以在逻辑上看作一个统一的GPU,从而实现「全性能链接」。
英伟达新一代AI超级芯片
在GTC 2025上,黄仁勋提到Blackwell目前已处于「全面量产/全面投入」状态。
这次终于首片晶圆由美国本土生产下线。
接下来,Balckwell之后的系列,都有望在美国生产。
Blackwell后面是Blackwell Ultra,作为Blackwell架构的下一步演进版,用于应对更大模型推理、更高性能/带宽需求的AI推理与训练场景。
Blackwell的下一代是由Rubin GPU + Vera CPU组成的「Vera Rubin」超芯片/平台。
黄仁勋在2025年GTC上公布,计划2026年下半年上市,目标是下一阶段的大模型训练与推理。
英伟达的芯片路线图里把Feynman标为Rubin的后继架构,时间窗口指向2028 年。
在它之前会先在2027年推出Rubin Ultra。
黄仁勋介绍产品
参考资料:
https://www.reuters.com/technology/nvidia-tsmc-unveil-first-blackwell-chip-wafer-made-us-axios-reports-2025-10-17/
https://blogs.nvidia.com/blog/tsmc-blackwell-manufacturing/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新智元”,作者:新智元,36氪经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