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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万个孤独灵魂的“寂寞生意”,能撑起Soul的IPO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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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
“孤独消费”是一门可持续的生意吗?AI新技术与元宇宙老生态的磨合能让Soul讲出新故事吗?
作者 |张经纬
编辑 |邢昀
专注陌生人社交的Soul在11月27日提交了港股上市招股书,开启了第四次冲击IPO的历程。
和一些同行相比,Soul的财务数据可以用“漂亮”来形容。至8月31日,Soul在2025年的营收达到16.83亿人民币,年同比增长17.8%;调整后净利2.86亿,调整后净利率高达17.0%。
相比财务数据,Soul的用户增长数据则较为平稳。至8月31日,2025年Soul的平均月活为2800万左右,还未回到疫情期间的峰值(3000万以上),也低于2022年的2940万。可以说,2022年至今Soul的收入增长几乎完全来自付费用户月ARPU值的提升,75.3元涨到了现在的104.4元,增幅近40%。
付费用户数则在2023年下降后有所提升,今年Soul有月均180万付费用户,比2022年高9%。
有意思的是,腾讯和其游戏领域的“对头”米哈游,在面对Soul时站在同一阵营里,两者都是Soul股东,其中腾讯对Soul持股49.9%。
这种青睐可能来自Soul相比同行的高粘性,也可能是出于对用户需求趋势的洞察。Soul在招股书中提到,它为结构性社会压力下感到孤独的人提供情绪价值,这似乎在暗示他们的市场需求不会因经济形势的不稳定而萎缩。同时,Soul还拥有自己的大模型,时髦地在APP中提供了”AI辅助聊天“和”AI伴侣“等功能。
大厂背书、盈利可观、大模型与经济低迷下的情绪压力,这些足够支撑Soul的商业故事吗?
看上“孤独”这门生意
“最开始注册Soul是出于工作需要,后来觉得自己太社恐了,想靠线上社交克服一下。”林蕾曾经是线上平台的产品经理,“而且我是声控,Soul上面的人声音条件好到可以比肩抖音主播,和他们交流很开心。”
更多用户是像王莎莎这样:“就是感觉生活无聊,对匿名社交平台比较好奇。”安娜则更直接:“抖音推荐的我就来看看了。”
“让天下没有寂寞的人”是Soul的愿景,为此他们设计了各类活动。用户可以根据个人测试进行1对1匹配,也可以在多人聊天室进行实时语音聊天,或者在广场上发个人动态来收获其他用户的关注。
用户一般会从匹配开始上手,后面逐渐参与各类群聊活动。林蕾一开始不好意思进派对,只是不断1对1匹配,后来偶然进了派对,为了锻炼胆量开始上麦,然后演变到自己建聊天的房间。“不想被自己i(内向)人属性束缚住。”林蕾这样形容自己的上手过程。
王莎莎则更像一个自然的e(外向)人:“一开始聊天,后面刷主页,再后来和朋友一起玩派对,也认识了一些新朋友。”
除了i和e,在注册阶段Soul提供了完整的MBTI(16型人格)测试,作为打在用户身上的标签,另外还有诸如特长、爱好等等与社会地位、经济地位无关的个人属性,作为用户间匹��标准。这也是Soul的平台特色,侧重文字和语音交流,关注用户的精神内核与爱好。
这种倾向也会带来问题,比如用户之间可能社会关系和文化水平差异过大,或交流中没有道德上的顾忌。
“和人匹配有时候会发现,我觉得是常识的事情对方完全不能理解,也有一些说话很没有下限的人。”林蕾描述在好友匹配时的烦恼,“不过线上匿名社交本身也是观察不同的人的机会,不喜欢屏蔽就好了。”
也有观点不同的人,比如在金融机构工作的李二妮,疫情时代她还是学生。“因为当时线上聊天找不到新话题,就想在社交软件上认识其他学校和专业的人。我更喜欢Summer,因为更方便找到这些人,Soul早期的灵魂人格标签在我看来比较模糊。”
Summer和Soul不同的地方在于注册阶段需要进行学历认证,用户群体也以学生为主,这样可以保证用户间背景差异较小,实名上网增强人的道德感。缺点则是用户规模很难扩散,通常高学历高社会地位的人更容易有筛选群体的需求。显然,Soul的选择是关注更广阔的用户群。
不过,在Soul的一部分聊天室,也会通过标注“硕博可进”等标签,以同时达到分隔人群和认识共同爱好者的效果。
靠重度用户支撑起的充值额
群体的扩大可能会带来一部分用户的流失。“学生时代空闲时间比较多,进入职场又有了稳定的恋爱关系后,就没有这方面需求了。”李二妮解释了不再进行线上陌生人社交的原因。
同样是不再使用,安娜则将其归结为环境的变化。“这种线上社交,现在都是在找搭子,时间长了也没什么意思。我曾经有个CP对象,一起聊天一起玩游戏,结果有一天又在聊天室里撞见了,跟别的平台搞网恋也差不多。”
事实上,这是匿名社交软件的共同问题,Soul的表现算是不错。招股书显示,Soul的30天新用户留存率23%,日均启动次数20.1次,已远高于几个对比的平台。
但包括安娜在内的大量用户还是逐渐减少了对Soul的使用:“说是不开心就上Soul,其实上了Soul更内耗。”
持续使用的人要么是单纯喜欢进行线上陌生人社交,要么是出于一些个人境遇的变化或者特殊需求。《豹变》在使用Soul中发现,公共留言板上大量声称自己刚刚离异或失业,想找人聊聊排解心理压力的用户。
和随便看看后不再登录的用户相比,这些用户更像是Soul的财神爷。
Soul的收入来源完全来自基于用户充值行为的“情绪价值消费”,与QQ空间高度相似。除了少量用户使用了付费AI助手服务外,更多的充值用来买会员、赠送礼物或者自我形象的打造,比如好看的头像和3D形象(Avatar)的装扮。
和QQ空间黄钻一样,充会员可以让用户看到谁浏览了你的主页。Avatar则允许用户在视频聊天中以虚拟3D形象代替真人形象示人。
礼物和道具用来赠送好友或者实现某些功能。2025年至今,虚拟礼物及道具(包括头像)占据平台收入的58.4%。
2022至今Soul各项收入占比/豹变
林蕾对《豹变》说:“一开始我也觉得头像没用,后来使用时间长了,逛商城真的控制不住买好看的头像。” “头像好看的话,我也确实更愿意聊天,会把真人想成头像的样子。”安娜很直接地表达自己的偏好。
购买头像和Avatar的货币来自活动赠送和充值,绝大部分用户选择浅尝辄止,而少数用户则为了头像和礼物狠狠氪金,这部分用户是Soul ARPU值增长的真正来源。招股书显示,2025年至今Soul充值额在前10%的用户占总充值额的82.3%,且这个比例在过去3年里持续上升,月均充值额则从2022年的646飙升到919。
充值用户情况
2023年Soul提高了付费深度,ARPU值提升超21.8%,收入提升10.7%,这最终使公司首次实现了扭亏为盈。但这也伴随着活跃用户和付费用户的损失,其中付费用户数从约170万下降至150万左右,此后ARPU值和付费用户数稳定增长,付费用户数在今年回到了2022年的水位。
提高付费深度的具体措施包括,不断推出2000元价位的超级限定头像和高价礼物,孵化可售卖的数字IP资产等。同年,Soul还推出了基于自研大模型的AI伴侣,并开放了向AI伴侣赠送礼物的功能。
从元宇宙到AI,老生态遇上新技术
Soul最早于2021年5月申请在美股上市,一年后撤回并终止申请。算上2022年和2023年在港股递交的申请,这次已经是Soul第四次试图IPO。
执着于上市,或与Soul和投资人之间对赌相关。从股权结构可见,包括腾讯在内的几家公司都是以可赎回的优先股形式进行投资。从资产负债表来看,截至2025年8月底,Soul发行的可赎回股份及赎回义务的金融负债达到124亿元。如果触发赎回条件,除了要按约定的价格偿还优先股外,公司还需要支付每年8%的单利。
从公布的利润数据也能看出Soul所承担的压力,公司营业利润/调整后净利润在2023年扭亏为盈,但如果加上赎回状态下需要偿还的优先股和利息,Soul至今仍处于亏损状态。
因此,Soul也需要讲出当下市场最火热的故事,给上市之路上保险。
“给你一个虚拟身份进行社交”这样的产品逻辑很明显来自元宇宙流行的时代,而到了AI爆火的阶段,Soul则及时在2023年研发了自己的大模型,并为用户提供“AI聊天助手”和“AI伴侣”。
如果购买了AI聊天助手的服务,在私聊窗口中,AI会提示发什么更容易博得对方的好感;在发布动态的页面,AI也可以提示使用什么图文、金句等,提高个人主页的格调和吸引力,适合希望和别人建联但不擅言谈的人。
但这个功能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与原有的生态还有磨合的空间。
“我不会使用AI助手,我要的是对面的人喜欢和真实的我聊天,而不是我用AI伪装成别人喜欢的样子。”林蕾希望得到的是精神内核之间的共鸣,这也是Soul社区建立的初衷。同时,匿名也意味着不存在熟人社交圈“必须让别人喜欢”的压力。“这就是个交友软件,谁也不认识谁,没必要那么累。”王莎莎说道。
也有人对AI的使用没那么介意。“如果对面纯用AI、不走心地跟我聊天是能看出来的,只是大模型辅助一些细节无所谓。哪天AI真的发展到以假乱真的程度才有必要担心。”李二妮在与陌生人交流上更有信心一些。
目前Soul使用过各类AI功能的日均活跃用户约460万。Soul招股书共提到“AI”264次,但如何让AI技术更好地帮助用户与他人交互乃至排遣寂寞,Soul还有更多的提升空间。
从元宇宙到人工智能,从2D头像到实时3D装扮,从学生到职场牛马乃至生活经历坎坷的普通人,与他人交互、排遣寂寞的需求本质相同又形态各异。如何让更多用户满意以至于愿意为此持续付费,Soul还需要不断用新方式、新技术探索这个永久课题。
你使用过Soul吗?
(应受访者要求,文内均为化名)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豹变”,作者:张经纬,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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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做短剧,还能赚大钱吗?
头图来源:极客公园
说起山西,除了煤炭和醋,你还能想到什么?可能再加上去年夏天的《黑神话 悟空》,让国人对这片太行山上的土地有了更多了解。
现在,短剧这个词也跟山西联系在了一起——红果短剧把首届红果创作者大会选在了这里举办。
两三年前,如果把在现场的这群人聚在一起——写网文的、拍广告的、做长剧的、甚至是骨科医生——大家可能很难想象他们会拥有同一个身份:短剧创作者。
当时,这个行业还是「暴利」与「土味」的代名词,充斥着「一周拍完、上线暴富」的神话。但在2025年的这个冬天,我在现场没有听到多少一夜暴富的故事,大家讨论更多的是怎么拍出更好的、更精品的短剧,还能探索什么品类,还能怎么探索短剧的价值。
根据大会披露的数据,短剧用户规模已达6.26亿,市场规模超越了电影票房。
但繁荣的数据之下,并非所有人都是赢家。
「这行其实到了一个拐点,没那么好做了。」 在会场角落,一位从传统院线电影转型的制作方泼了一盆冷水。他直言,现在红果平台一天上线几百部新剧,「如果你不投流,你的剧就会被顶到100页之后,谁有耐心翻那么多页?」
「其实短剧是微利行业,赚的都是辛苦钱。」 一位在现场的制作方负责人对我感叹。他的公司一年制作两三百部短剧,团队每天熬夜拍摄、盯数据,「并没有外界传得那么神乎其神」。
站在2025年年末的节点上来看,短剧行业的水温依然滚烫,但沸腾的方式已然不同。
1 从「爽」到「更高级的爽」
「以前我们觉得爽就是打脸、是反转,但现在的观众,口味刁了。」
在会场的主创交流环节,我听到郭达讲到。他是一位资深的短剧编剧,在入行之前,他的身份是一名骨科医生。这种身份的跨越,也是短剧行业「英雄不问出处」的一种缩影。
郭达记得之前有新人编剧为了追求所谓的「脑洞」,写出「孙悟空大战外星人」的离谱剧本——「你要多少个外星人才够孙悟空打?特效成本直接上天。」
那时的短剧,可以说是被多巴胺支配的「电子榨菜」。但在2025年,这种简单粗暴的逻辑正在失效。
刚刚好影视的创始人李佳佳,在现场讲述了制作《真千金她是学霸》时的纠结。

图片来源:极客公园
这部剧没有豪门恩怨,没有手撕绿茶,主角一心只想搞学习。在传统的流量逻辑里,这简直是「反人性」的。「我们夹带了很多私货,把拼搏奋斗融入进去,但不确定流量市场会不会买单。」李佳佳回忆道。
结果出乎意料,这部剧在红果上线后首周播放量突破20亿,评论区里更多的不是戾气,而是学生和家长们的真情实感:「女主给了我奋斗的方向。」
「爽点」在变化:用户不再仅仅满足于生理层面的感官刺激,开始追求认知层面的获得感和情感层面的共鸣。
这种变化也倒逼着制作端的审美升级。
导演穆裕(业内人称「张大马」)是竖屏美学的坚定践行者。他的作品《盛夏芬德拉》被不少同行视为标杆。在他看来,竖屏不是把横屏画面裁切一下那么简单,而是需要借鉴中国古画的高低错落,在有限的方寸之间讲究「留白」。
「横竖屏最大的差别,其实是人心。」穆裕在现场谈到,「如果你相信竖屏可以表达更深邃的东西,你就能做到。」
影视独舌总编辑李星文也提到短剧已经出现了「艺术精湛」的代表作。无论是将《诗经》、《周礼》融入穿越剧情的《冒姓琅琊》,还是追求极致视觉体验的《盛夏芬德拉》,都证明了短剧正在摆脱「粗制滥造」的标签。
2025年的短剧片场,也正在走向更专业。
曾经,影视「正规军」对短剧是有些偏见的。大唐之星的创始人张莉坦言,作为长剧出身的团队,一开始带着「优越感」入场,觉得降维打击轻而易举,结果第一部剧数据直接翻车 。
「我们只学了表面,没学到精髓。」张莉复盘道。
长剧的铺陈思维在短剧里是致命的拖沓。在经历了阵痛后,他们重构了创作逻辑,建立了短剧的「效率思维」,同时保留了长剧团队对服化道和表演的极致追求——哪怕是拍短剧,为了一个场景的氛围,他们依然会准备两盏昂贵的水晶灯 。
这种「正规军」的适应与进化,拉高了行业的制作门槛。
导演于一洲被称为「动物园园长」,他前段时间接了一个棘手的活儿:拍一部关于狼孩的短剧《国公府弃女》,主角是三只拥有50%狼血统的捷克狼犬,而且是在酷热的横店拍摄。
在短剧有限的预算和周期里,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于一洲的做法非常「工业化」:他像解数学题一样解决问题,给狼犬准备带空调的休息区、专人管理食物引诱、精确计算狼犬从A点到B点的动线……可以说,这种精细化程度,有点像是在螺蛳壳里做出了道场。
与此同时,技术的变量也在悄然渗透。
AI也跟短剧结合得更深入了。红果短剧总编辑乐力透露,AIGC技术让「漫剧」成为了新的增长点。10月份,红果漫剧的点赞数较年初增长了19倍 。
巨头已经在争相布局,抖音发布了精品漫剧激励计划,最高提供75万元分成(S+级),设立专项扶持;快手联合可灵AI启动创投计划,提供千万灵感值与亿级流量支持;腾讯则提供高比例分成(最高95%),接入智能托管可获额外激励 。
爱奇艺、阅文集团与B站也均推出针对性扶持政策,包括最高100%分成、开放IP、亿元基金、承担100%制作成本等。
在真人短剧的制作现场,AI也开始接管那些「烧钱」的环节。
「以前拍古装攻城战,需要几百上千个群演,现在用AI生成,成本直接降下来了。」 一位制作方负责人透露。对于「微利」的短剧行业来说,AI已经是实打实的省钱利器——一分钟几千块的AI生成成本,相比于调度上千人的大场面,性价比极高。
从剧本的精准孵化,到拍摄现场的精细化管理,再到宣发环节的数据驱动,短剧行业正在搭建起一套属于自己的工业化基础设施。
2025年的短剧,还被广电总局发展研究中心将其定义为「新大众文艺」。
称呼改变的同时,短剧会能够承载起时代的文化重量吗?
2 现在是编剧最好的时代
内容的升级是面子,商业模式的变革则是里子。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短剧被戏称为「人性赌场」。依靠高强度的投流买量,试图在前几集极速榨取用户的付费意愿。
这是一种「剧找人」的逻辑,必须在黄金三秒内抓住眼球,导致题材极度内卷且同质化。
百川中文的创始人洛古特在台上分享了自己的观察:现在是「人找剧」的时代。观众已经养成了打开APP搜索短剧的习惯,这让创作变得更加从容——不必为了那一秒的留存去牺牲逻辑,因为只要内容好,长尾效应足够养活创作者。
「免费+分账」的模式并不新鲜,但在今年,这个模式正在更深入地改写行业。
「付费像游戏,免费像伴侣。」 一位转型做免费短剧的资深制作人向我拆解道:以前做付费短剧,必须在关键节点设计强冲突、强悬念,「像游戏关卡一样逼用户掏钱」;而做免费模式(IAA),核心逻辑变成了「陪伴感」,不需要每一集都歇斯底里,只要人物立得住、剧情有粘性,让观众愿意一直追下去贡献播放时长和广告库存即可。
就是这种模式让行业从「一锤子买卖」变成了「长期主义生意」。
最直观的体现是「分账」。红果短剧在2025年10月的剧本总分账突破了7000万元 ,而近三个月来的总分账也已经突破1.89亿元。
从9月推出演员合作计划,为演员提供分账机制后,这种机制开始惠及产业链的每一个环节,包括演员。
在11月20日红果短剧创作服务平台公布的数据显示,演员分账机制推出后,凭借红果自制的“演员合作计划”,短剧演员王凯沐预估分账超过150万元;演员徐轸轸、至春禾预估分账金额超100万元。
宁波墨初影业CEO鲁通分享了一个现象:在新的分账模式下,演员的心态变了。以前演员是「打工者」,拿完片酬走人;现在演员变成了「合伙人」,因为作品播得越好、越久,他们每个月拿到的分账就越多。
这种利益绑定,让演员开始主动参与剧本围读、主动配合宣发,甚至把自己视为项目的主创之一。
而现在也是「编剧最好的时代。」 上述制作人感慨道。相比于制作环节需要垫付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拍摄成本,还要承担「血本无归」的风险,编剧只需要一台电脑就能入局。
在新的分账体系下,一个好故事带来的收益可能翻好几倍,这让「轻资产」的创作者拥有了前所未有的话语权。
3 番茄小说 X 红果短剧:被验证的「爆款流水线」
上游的IP生产也在变得更加「数据化」。
番茄小说总编辑谢思鹏与短故事负责人章雪滢在红果创作者大会上,展示了一套基于「番茄+红果」生态的工业化打法:用阅读数据筛选故事,用短剧产能放大价值。
什么叫「番茄速度」?《真千金她是学霸》给出了答案:从小说在番茄上线测试,到改编短剧在红果热播登顶(首周播放破 20 亿),全流程仅耗时 64 天。

图片来源:极客公园
2025 年,番茄小说有超过 6700 部作品进入短剧改编池,短剧授权收入暴涨 800%。
这种爆发力源于番茄与红果的底层打通——番茄小说就像一个巨大的「AB Test 实验室」,每天数亿次的读者评论和留存数据,精准筛选出具备爆款基因的「种子」。
而且,为了适配短剧快节奏的开发需求,番茄专门开辟了 3-5 万字「短故事」赛道。相比长篇网文,这种体量的情节密度更高,改编门槛更低。
章雪滢透露,这套模式下的 IP 改编成功率高达 40%,远超行业均值。通过前置的用户反馈(「多、快、好、省」方法论),平台在剧本开拍前就已通过阅读数据「预判」了收视率。
无论是《冒姓琅琊》这种反套路的历史题材,还是《十日终焉》这类硬核脑洞,都能在红果短剧上找到精准受众。
番茄小说还正在扮演短剧行业的「内容库」角色。谢思鹏在大会上宣布番茄向短剧改编全量开放版权库。
这标志着一种新型生产关系的诞生:上游,番茄通过「短故事」培育并验证 IP;下游,制作方在红果短剧进行流量变现。
从文字到影像,番茄小说与红果短剧联手,正在将非标的内容创作,重塑为一条可复制、高确定性的工业流水线。
4 留给入局者的红利
在为期三天的红果创作者大会中,我很少再听到过去那种「一夜暴富」的淘金故事,更多的是关于「如何活得更久」、「如何拍得更好」的讨论。
「短剧给很多影视行业的人提供了一份工作。」 采访最后,一位制作人的话让我印象深刻。在长视频行业「去肥增瘦」的这几年,短剧成为了影视人才的重要蓄水池。
但这里已不再是投机者的乐园。
那位有些悲观的前电影出品人告诉我,他之前甚至见过年轻人网贷凑个大几十万冲进来拍短剧,「以为能赌一把,结果血本无归」 。在他看来,随着大厂入局和流量成本的推高,这种草根的「赌徒模式」正在被加速出清。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杨乘虎则用一句俗语形容当下的竞争环境:「乱拳打死老师傅」。但他紧接着补充道:「在这个赛道,如果你没有专业的认知,没有创新的能力,没打死老师傅,你可能已经被乱拳打死了。」
回到那个问题:现在做短剧还能赚大钱吗?
答案或许不再性感,但却更加踏实。
这个行业正在经历一场残酷却必要的“提纯”。它清洗掉那些试图投机取巧的人,却给真正的创作者留出了更大的舞台。当竖屏美学开始讲究留白,当分账模式开始尊重编剧,短剧终于不再只是廉价的“电子榨菜”,而有机会成为记录时代情绪的载体。
技术总在变,但人类渴望在好故事里寻找共鸣的需求,是那个唯一的“不变”。
对于创作者而言,最好的时代是“只要写出好故事,就会被看见”的时代。这大概是2025年,短剧留给所有入局者最珍贵的红利。